POX灼涟（权瞳激推版）

※漫画剧透预警
※bgm：ウェントリコスス，明明是脆皮组却用了王的角色曲…但这就是我想要写的那种感觉，希望大家可以一边听一边看w

《边缘光影》

0.

说着「只有辰砂一直没有变呢」的你，却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就像是当年的那句「我一定会找到比夜间巡逻更有趣、只有你才能做的工作来给你看」。

只是一时冲动、毫不慎重。那么轻易地说出这些话的你，根本不明白这对于那么渴望、那么渴望离开夜晚的我，有多么的不负责。

 

 

1．

他穿过学校空无一人的走廊，鞋跟在空荡荡的白色建筑里发出有节奏的轻响，笔直地迈向尽头老师的房间。

他是特意选了清晨时分回到学校，此时其他宝石还都沉溺于睡梦中没有醒来。他没有那份自满的勇气评价自己是为了其他宝石着想才刻意自觉地避开他们——把心态放到最低来说，那些漂浮于他身边的水银滴映在他们眼中的不安的影子，也同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在房间外站定，伸出手想要敲门，映入眼帘的手臂上却没有他预计之中的黑色。发觉自己忘戴手套的他明显地皱了眉头，停顿了一秒后放下手去。

老师。于是他出声说道。

进来吧。熟悉又沉稳的、独属于老师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来。

还好门没有锁——他皱着眉，考虑的时间没有太久，就用鞋的前端将虚掩着的门抵开，刻意离老师放在门边的绿植远了些，然后站定。

老师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在窗前的案板上忙着什么，留给他一个逆光的背影。

老师。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申请……负责夜晚的巡逻。

老师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会儿，然后分解动作一般地抬头，回头，沉默地注视着他。

辰砂。

良久，老师说。他又背过了身去，继续专注于案板上的工作。

你来。

辰砂愣住。……老师，我……

你先过来，来看看。

辰砂一直紧咬着嘴唇的牙齿突然脱力，只剩下一个轻声的叹息。他尽力把漂浮在他身边的水银滴都拢到身后去，这才上前几步走到老师旁边。

辰砂，你来看。

老师的目光依旧注视着案板，辰砂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于所有宝石来说均平等而宽容的慈爱。于是他低下头去，老师带着白手套的双手移开，露出平躺在案板上的宝石新生的脸颊。那个幸运儿有着极为美丽的薄荷绿色，他闭着双眼躺在那，嘴角却似有似无地带起一丝弧度，像是在浅睡中做着些什么美梦。

新诞生的宝石吗？……

他叫磷叶石。

老师直起了身子，终于侧头将目光放回辰砂身上。

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辰砂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他的左手下意识地在身后拉起右臂，怎么说……每个宝石的诞生都是老师的心血……

不用那么拘谨，说你想到的就好了。

辰砂抬起头，撞入了老师温柔的目光中，就像被温和的水细密地包裹。他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然后微微俯身向案板上的身影。

薄荷绿的宝石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脸上还保留着诞生时最纯真的表情。辰砂记得，曾几何时，年幼的他也曾是那个样子。只是时过境迁，似乎时光没有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就要狠心地夺走他的初心一般，时至今日，已经不太记得要如何去微笑了。

 

他很可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辰砂终于回答了那么一句，与此同时他退后了一步，不再去看那即使是沉睡都令人嫉妒他的纯净无瑕的人。

他是月人最爱的薄荷绿色，硬度又只有3.5，这孩子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老师说罢，回头看了辰砂一眼。

……

但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老师低垂了眼睑，突然笑了。就和你一样。

2.

你能不能不要老跟着我了？

走在前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攥紧的指间渗出银色的液体来。

该回哪去回哪去。

哦、哦，好……

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默不作声地跟在辰砂后面的磷叶石条件反射地点了头，转身的脚尖还没点地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身体一下子又转了回来。

不对！我不能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辰砂慢速地眨了下眼睛，看着对方义正言辞的样子突然就泄了气。他干脆不走了，直接就在原地坐下，双手环在膝前。

那我就不动了。

……

磷叶被噎住了似的，他抓了抓头发，也利索地盘腿在辰砂身边坐下。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把辰砂吓了一跳，低了头就要往反方向挪。

没事。磷叶急忙说。

……

他想要伸手抓住辰砂的手臂，却被对方避开了，只能讪讪地收了回来。我自己会注意水银滴的，你别离我那么远。

辰砂还保持着一个躲避的姿势，神色警惕地看着他。磷叶和他对视了一秒，然后夸张地叹了口气。

什么嘛。他嘟着个嘴抱怨。也就只有辰砂，过了那么久还是对我这么冷淡。

丢了记忆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我是认真的。磷叶转过头来，对辰砂挽起一个笑容。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有辰砂一直没有变呢。

他没想到这话触及了辰砂心里的什么弱点。磷叶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嫌弃迅速地转为愤怒，急忙摆手想要挽回局面。

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硬度只有2，眉头皱那么紧会碎的……

你说什么话，都那么不负责任的吗？……

诶……磷叶面对辰砂突如其来的质问，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自顾自地给别人以希望，把别人改变了的人明明是你，而现在你却跟我说……

磷叶石低垂了眼睑，辰砂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剩下左眼在黑暗中散着一圈微弱的光。辰砂的话梗在一半，那些藏在心底百年之余的话就像是无法控制的水银一般倾泻出来，又在伤害到别人之前被他悬崖勒马。明明和现在面前的这个人说什么都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责怪也好，谩骂也好，甚至对这样一个早已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彻底断绝联系也无所谓……

即使是这样……

辰砂握紧了拳头。

即使是这样……却还是不再忍心对像是在自责的对方……说出再多一句埋怨的话语。

……对不起……

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像是合金一般浓稠而沉重的融开，直到磷叶好不容易组织好一句话来打破尴尬的局面。他真诚地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辰砂，山丘上夜晚的风拂起他蓝色的发丝和月白色的衣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到月亮上去……

……废话就不用说了。辰砂却偏过头去错开他的目光。

磷叶轻轻地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也一下子松垮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塌陷了脊背，双手拢住脚踝，鞋跟抵在一起。

他又惹辰砂生气了。似乎从他意识到开始，每次和他见面，辰砂身边的水银就没有不炸毛的时候。他专注地盯着那些漂浮在周遭的水银，看着这些有意识远离自己的小液滴从不规则炸开的形状慢慢融回温和的弧度，就像是每次他惹辰砂生气，辰砂最终却总还是会原谅他一般。

跟自己相比，辰砂永远比他冷静、聪慧得多。

磷叶也学着辰砂的样子蜷成一团，然后抬眼去看他。辰砂扭过头去只留下一个角度很小的侧脸，让他又暗暗吐槽对方的坏心眼。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又被周围那些银色的小液滴所吸引了，它们在半空中漂浮着，随着所有者细微的情感变化而缓速地变动，反射着带有浅薄凉意的月光。

磷叶的目光下移，咫尺的红色发丝被晚风轻柔地拂动，粼粼的红色光晕洒在他苍白的脖颈和暗色的衣服上。辰砂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是在和他闹着脾气；纤细的身影和月的轮廓重叠在一起的部分被那温和又危险的柔光模糊了边缘的光影。

磷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到的辰砂的身上只剩下了冷静和聪慧呢？……明明他最应该清楚……明明他最应该明白……

明明辰砂，他是那么的……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炸开的水银滴突然漂到磷叶眼前，在把他吓了一跳的同一刻就被辰砂一手挡开了。

磷叶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震惊得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上了辰砂的脸。跟着自己的手臂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辰砂一张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脸。

还不赶紧放下？

诶……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趁着辰砂没有打开他的手而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也快速地伸过去托在对方另一边的脸颊上，轻轻地揉搓了一下。

想这么做好久了哈哈哈……于是今天就付诸于行动……

他小心翼翼地掌控着不把辰砂弄碎的力度，然后在对方忍无可忍地红着脸甩头时又贱兮兮地飞速收回了手，还很不要脸地投给辰砂一个“摸都摸了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自己这个状态绝对是很欠揍了。磷叶自己在心里肯定了一把。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辰砂握紧了拳头就要揍过来似的，却又在眼神交汇的一刻突然放下了手。磷叶在辰砂暗红色的双眼里看到了怔然，随后是一闪而过的悲哀——于是他也愣住了，直到眼前被看不清的液体模糊了视线，才想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去眼眶里流出的合金。

眼睛。

辰砂突然说，他依旧还低着头，但是快速地瞟了磷叶一眼，下一秒就又收回了目光。

是珍珠吗？……

啊……嗯。

磷叶第一反应是徒劳地去遮盖住自己的左眼，仿佛不想被辰砂看到似的，虽然这个动作早就晚了。

月人给的？……

嗯……

不让金红石帮你卸下来？……

嗯……磷叶咧了咧嘴，绞尽脑汁地想出点除了嗯嗯啊啊之外的话。……还有点用。

你还真是信任月人。

辰砂不再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磷叶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也急忙跟着站起了身。

我、我没有。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你自己的想法了，你自己的成长也好，受到青金石的影响也罢。

……

辰砂回过头来，直直地望进那只珍珠做的左眼。

但是你别忘了，细心把你雕刻出来、又一直无私地包容着你、爱着你的人是谁。

磷叶愣住，空空地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

「老师……老师……」

往昔的日子又在他的脑海中铺摊开来。

「老师，这孩子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战斗吗？」

凑热闹的前辈们熙熙攘攘，挤在柱子后面抢着想要看看新生的他。磷叶缓缓地抬起头来，听到其中一位前辈如此问道。

「还不知道……」

眼前的辰砂背过了身去，向前迈开步子。

「但是，他是个温柔的孩子。」

老师带着笑意的话语涌入他的脑海，令磷叶突然慌张了起来。

等、等等……等等……辰砂！……

磷叶突然奔跑了起来，想要去追逐走在前面的辰砂的步子。

都说了别再跟着我了。

可是……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那……

不要再来了。

辰砂站定，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只是低声地说。一百多年来没怎么变过的冷漠语气引得磷叶不由得彻底泄了气。他在原地踌躇了几秒，最终也只能感慨地咧着嘴耸了耸肩。他刚想跟对方像往常一般耍个赖，辰砂却已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然而轻得像是羽毛一般坠落在空气中的后半句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磷叶耳中——

——但是也哪里都不要去。

磷叶愣住，夸张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

3.

要回月亮上的事，你跟辰砂说了吗？

清晨蛋青色的阳光斜照进医务室里，金红石把最后一次身体检查的数据写在医疗记录上，然后抬起头来问靠在窗边的磷叶。

辰砂，他不会同意你去的。

……说不定，月亮上会有能够抑制他的毒素的方法。磷叶突然说。

……

就是为了这个，他不去，我也会替他去。磷叶低头看了一下逐渐融化的右手，然后回头望向神情复杂的金红石。

磷……

昨天……我跟辰砂说，他一直没变的时候……辰砂生气了。特别生气，眉心都要爆掉了，吓得我不敢再说话。我没敢说——虽然他一直都不曾变过，但却从一开始就站在我前面，离我很远很远。

……

是不是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渴望着改变呢？……或许我一直在努力地改变，想向他靠近哪怕一点，用走的，用跑的。或许我会不想总是单方面被他拯救——即使我不能拯救他，也想帮帮他……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苦涩。

但就连这些理应是最宝贵的情感，也都是我从别人的描述中东拼西凑出来的。

更何况，他一直比我强大太多。即使是现在，我也没能追上始终不变的他。

……

金红石蹙紧了眉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庸医。磷叶歪了歪头，久违地用起了幼稚的称呼。我似乎曾经说过「我一定会找到比夜间巡逻更有趣、只有你才能做的工作来给你看」这样的话呢。我到处都找遍了，只剩下月球有可能会有——月球我还没有找过。

不仅仅是希望他能帮我……我真的想为他找到那样的……快乐的……只有他才能做的新工作……

你把一切都想得太复杂了，磷。金红石立起身来，眼神中染上忧愁的色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大概吧。磷叶说。他抬头露出了一个苦笑，眼睛也微微眯起来。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

……怎么会。

磷叶睁开眼睛，他和金红石沉默地对视了几秒，然后脑袋又扭到另一侧去了，面朝着窗外清晨的原野。刚刚升起的太阳让变得对一切都很敏感的磷叶眼睛酸痛，他眨了眨眼，朦胧的视野却毫无变化。

冬天刚刚结束的时候，金红石你曾经给我讲过以前的事吧。近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忍不住……去幻想被大家宠爱着的那段梦一般的日子。我想象自己躲在老师身后……第一次见到辰砂的样子，想象辰砂救我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光景，想象新工作的事，想象我每次跟他对话的时候自己那手足无措的蠢样子……

他说着，然后突然舒展了眉头。真好呢，那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一样的纯真，一样的不成熟，一样的急于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一样的……

……爱着老师。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金红石慢动作一般地眨了下眼，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毫无意义地抹了下眼睛，然后把医疗记录收好。再回头去看磷叶时，对方依旧靠在窗子边，头歪向繁花锦簇的一旁，像是睡着了。

……磷。

金红石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怎么就没想过，或许对于辰砂来说那样的新工作……可能只是和你组队这么简单的呢？……

磷叶没回答，脊背速率平稳舒缓地一起一伏。

金红石极轻地叹了口气，不再去看他，而是收拾起手边的工具来。

清晨的阳光温和地笼罩在磷叶的脸上，让他久违地想起四百多年前的一个相似的时刻。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金色的液滴从眼眶边溢出来，在脸颊上滑下。

4.

你为什么会生气，我都知道的哦。

你渴望改变的心，我都知道唷。但如果这世界上连你都变了，还有谁能带着我回到原点呢？……

因为一百多年前我的一句话让你从拥有希望到希望落空，我都知道唷。但是要怎么做，才能填补这个天真烂漫到信口开河的承诺呢？……

5.

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奇异的景色。

或许他是真的活在梦境里。眼前不再是医务室，也没有金红石。他的视野太过模糊，眼睑重得像是注了铅芯。这种感觉让磷叶石觉得有种令人彷徨的熟悉，他努力地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哪怕任何一个音。

老师。这时候他听见有人说，语气是那种空洞洞的低沉。我想申请……负责夜晚的巡逻。

或许真的是太过劳累的原因？……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像一根细长的丝线，一路延展，将他领去那记忆的尽头。

磷叶努力地想要转过头去，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再让他看看最初的世界，记住他诞生后第一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世界。然而他的听觉那时还不甚灵敏，周遭的所有声响都像是拢在矿洞里，虚幻而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像是水池里的发光水母跃起带着一层层涟漪。

……辰砂。你来看。

断断续续的，勉强可以理解出含义的句子。

……你觉得他怎么样？……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就像碎片坠入大海，悄无声息。

……他很可爱。

最终他听到有人说。那声音是那么熟悉，在那一刻突然卸下了惯有的防备，只剩下柔软的内心。

磷叶费劲全力终于把眼睛挤开了一条缝。诞生之初，最先映入眼帘的光刺痛了他的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温暖的红色。

那是……磷叶的双唇止不住地颤抖。

他努力地、努力地、努力又徒劳地睁大双眼。那片红色在他的视野中逐渐具象化，描出了温柔的轮廓。那人本来俯下身来看他，赤色的发几乎要扫过他的鼻尖。然而在他拼凑好音节叫出那人的名字时，对方却已经立起了身，清晨的柔光阻挡在他们之间，模糊了边缘的光影。

他感觉合金似乎又要从眼眶中流下，但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此时的他尚且不知何为古代生物的缺陷，只剩下眼睛干瘪似的酸涩。

……这孩子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老师那含带笑意、充满慈爱的声音在他耳边再度响起。

但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就和你一样。

———边缘光影———

—Fin—

P.S.

磷叶诞生之初的故事是我自己的瞎胡扯，2、3小节则大概是漫画61话的背景。

关于磷叶到底忘了辰砂多少，根据漫画第21话中磷叶觉得自己和辰砂“又没说过话”一句，猜测应该是全忘了，最多最多就是单纯还记得辰砂是谁，有个定义这样的，羁绊是全都没了。呵呵哒。所以这篇也是按着这样写的，但话又说回来第5节回忆诞生的部分其实还是我私设磷叶想起来了这一段。

辰砂听到磷叶说他一直没有变化会生气，是因为正是磷叶早前关于新工作的承诺改变了他，让他从接受夜晚接受孤独到对磷叶怀有期待——所以这话由磷叶来说辰砂当然会生气了，骂他不负责任什么的。

本来写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解释之外还有好多话想说……到现在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我愚蠢的欧豆豆问我这篇是糖还是刀，我其实自己也说不好。大概是糖吧，毕竟还摸了脸（。多不容易（。总得来说还是我流脆皮组，只是很想写出来一种互相珍视的感觉，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那样的东西。

宝石之国实在是太好看了，第一次尝试写宝石之国，一个CP脑也表达不出什么太深奥的东西，写不出小宝石万分之一的好（。倾家荡产也要压脆皮组，辰砂世界第一可爱！！！

凑在2017年的最后一天发了这篇宝石之国的同人，完美的一年！(((你。祝大家新年快乐！！www